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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的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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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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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

作者: 欧文·亚龙
出版社: 希望出版社
译者: 易之新
出版年: 2005
页数: 416頁
定价: 43.00元
装帧: 平裝 / 25K / 普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ISBN: 9787537940139

不再逃亡

p10:如何才能使我们回到当下,遗憾的是,“他们直到身体满是癌细胞时,才学会如何生活。”

答案就在于直面死亡,作为存在主义心理学的大师,亚龙曾经写道:“虽然肉体的死亡可以摧毁我们,但是对于死亡的观念可能会拯救我们。”治疗师无法忽略许多伟大的思想家的结论:学会很好地生活就是学习如何能够很好地死去。

p10:希望正在于死亡。

“透过每一个人共同的痛苦,我们得以彼此连结。”

第一章

p13:每一口呼吸,都使我们暂时逃离不断冲击我们的死亡……但最后获胜的,必然是死亡,因为从出生以来,死亡就是我们的命运,它只是在吞噬猎物之前玩弄一番。可是,我们却一直对生命报持大量的兴趣和妄念,就好像竭尽所能地吹肥皂泡,希望越大越好,越久越好,但肥皂泡却注定爆裂,化为乌有。

p18:他继续翻阅,目光停在粉红色荧光笔重重画下的两句话:“实现生命”和“适时而死”。

他受到这两句话的冲击。只有把生命活到极致,才能死而无憾。朱利斯常常把尼采的话比拟成罗夏投射试验,两者都会提供许多对立的观点,由读者的心理状态决定其中的含义。他现在以非常不同的心理状态来阅读,眼前的死亡激发出一种不同于平时、更具启发性的阅读:一页接一页,他在书中看见万物一体的迹象,是他以前不曾注意的。不论查拉图斯特拉那么颂扬孤独,不论他多么需要与世隔绝才能孕育伟大的思想,但他仍然坚定地热爱和提升别人,帮助他人达到完美、超越自己,并分享自己的成熟丰盛。分享他的成熟丰盛——这就是重点!

第二章

p21:性行为的狂喜,就是它!它是一切事物的精髓,是所有生命的目标。

第三章

p23:生命是一件不幸的事。我决定以自己的生命来思索生命。

p27:“抱歉,我不是故意强调这一点。我继续说下去,由于心理治疗不是解决办法,我决定自己治疗,开始了一段读书治疗的过程,吸收历代所有智者的相关思想。我开始有系统地阅读哲学全集,从希腊时代苏格拉底之前的哲学家开始,一直到近代的波普、洛尔斯和蒯因、经过一年的研读,我的强迫性并没有改善,但我觉得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也就是说,我走在正途上,哲学是我的原乡,这是重大的一步。我记得你常常告诉我,我在世上任何地方都没有回家的感觉。”

第四章 1787年——狂暴的开端和虚假的起点

p28:天才和才能好比两种射手,才能可以射中别人无法射中的目标,天才却可以射中别人无法看见的目标。

p29:这就是天才被孕育时的狂暴背景: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一个受惊、抗议的母亲,一个不安、嫉妒的父亲,以及两趟艰苦横跨欧洲的冬季旅程。

第五章

p29:没有快乐的人生;至多只能成就英雄的人生。

第六章 家中的叔本华妈妈和爸爸

p32:我们对世界的观点具有坚固的基础,不论或深或浅,都来自童年时代。这种观点在日后会越来越复杂、完善,但本质却不会改变。

p33:亚瑟的童年缺乏爱,这一点对他的未来有严重的影响。小孩如果没有母爱的连结,就无法发展爱自己所需要的基本信任感、无法相信别人会爱他,也无法热爱生命。这种人在成年后会与人疏离,退缩到自己的世界,人际关系常常充满敌意。这种心理风貌最终深深影响了亚瑟的世界观。

第七章

p33:如果从微小的细节观看生命,就会发现它多么荒谬,就好像用显微镜观察一滴水,发现其中挤满了单细胞生物,我们会嘲笑这些生物如此急切地奔忙、彼此争斗,可是,人类在短暂的一生中,也是由这种可怕的活动形成可笑的结果。

第八章 早期童年的幸福时光

p39:宗教里面什么都有:启示、预言、政治保护、最显赫的地位和尊荣……不止于此,还有无价的特权,可以把它的教条印在儿童的柔弱心灵,而成为近乎与生俱来的观念。

第九章

p40:在无止境的空间中,有无数发光的球体,每一个光体周围环绕着十来个被照亮的较小球体,这些小球体有灼热的核心和冰冷的硬壳,外面包裹一层腐烂的薄膜,其上孕育出有知识的生命——这就是……真实世界。

p42:“我每周只需要看几个案主就可以平衡收支,我的生活非常俭朴,什么都不需要,只想要自由地追求真正重要的事:读书、思考、冥想、音乐、棋艺、遛狗。”

第十章 亚瑟一生最快乐的岁月

p46:由于生殖系统的可怕活动仍处于静止状态,而大脑活动已经充分发挥,所以童年是天真快乐的时光、人生的乐园、失落的伊甸园,所以我们一生其余的漫长时光都在热切地回顾童年。

第十一章 菲利普的第一次团体聚会

p47:最伟大的智慧就是享受生命当下最重要的对象,因为这是唯一的真实,所有其他事物都只是思想游戏。但我们也可以称之为最伟大的愚蠢,因为当下只存在于片刻之间,旋即如梦消逝,再也不值得付出一丝努力。

第十二章 1799年——亚瑟了解什么是选择,并了解世间其他可怕的事

p53:国王在此留下他们的王冠和权杖,英雄留下他们的武器,但在所有这些人中的伟大心灵,会自然流露杰出的光芒,不需要从外在事物证明自己,他们带着自身的伟大崇高向前跨步。——亚瑟·叔本华十六岁时写于西敏寺

第十三章

p55:在人生终点回顾时,大部分人将会发现自己一生匆匆而过,惊讶地看见漠然无趣、不知不觉经历的事竟然就是他的人生,于是,原本被希望愚弄的人跃入死亡的怀抱。

第十四章 1807年:亚瑟·叔本华几乎成为商人

p62:一个拥有罕见才智的人,却被迫从事赚钱的工作,就好像图案美丽的昂贵花瓶,却被当成厨房的罐子。

第十五章 印度的潘蜜

p64:人虽然有具体的生活,却总是活在抽象的第二种生活之中,这一点实在值得注意……原本全然入迷、非常感动的人,在平静深思的层面却显得冷酷、平淡、疏离。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第十六章 对叔本华最重要的女性

p68:男人的才智只有被性冲动遮蔽时,才会把矮小、窄肩、宽臀、短腿的性别称为妇女。——亚瑟·叔本华《论女性》

你那永无休止的谬论,对愚蠢世界和人类不幸的悲叹,给了我难眠之夜和难受的梦……我的每一个不愉快的时刻都是你造成的。——母亲写给亚瑟·叔本华的信

p70:这段时间有一段对话常被后人引述,就是他把自己的博士论文给母亲看时的谈话,这是一篇探讨因果法则的杰出专论,标题是《论充足理由之四根》。

乔哈娜瞥了一下扉页就是:“四根?这一定和药房有关?”

亚瑟说:“当你的著作销声匿迹之后,仍有人看得到我的论文。”

第十七章

p71:巨大的痛苦使人较能承受原本难以承受的痛苦,相反的,如果没有巨大的痛苦,即使是最小的烦恼也会成为痛苦的根源。

第十八章 印度的潘蜜(2)

p77: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使他惊慌或感动。把我们绑在世界上、使我们充满焦虑渴望愤怒恐惧、牵动我们在痛苦中往返的所有千丝万缕愿望,都已经被他切成碎片。他面带微笑,平静地回头看着眼前这个世界的幻影,就像棋手在赛局结束时一样冷淡。

第十九章

p83:花朵回答:你这个白痴!你以为我开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吗?我开花是为了自己,因为我喜欢,并不是为了别人。我的喜悦就在于自己盛开的生命。

p90:菲利普继续说:“首先,认识叔本华就是认识你,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孪生脑袋。其次,他是我的治疗师,为我提供无价的帮助。我已经把他内化,当然了,我是指他的理念,就好像你把赫兹菲德医师内化一样,等一等,我是说朱利斯。”

第二十章 悲观主义的前兆

p91:年轻时的喜悦和活泼有一部分是出于这个事实:我们正攀爬生命之山,没有看见死亡躺在另一侧的山脚。

第二十一章 1799年——

p93:能够永远不与同类产生关联的人,才是快乐的人。

第二十二章 女人、热情、性

p99:性这种垃圾毫不犹豫地造成干扰,妨碍政治家的协商和学者的研究。每一天,性都在破坏最珍贵的关系,甚至夺取原本高尚正直的人的全部良心。

p100:亚瑟一生中的其他女性呢?他不曾结婚,但没有禁欲。他的性欲在前半生非常活跃,甚至可能受到性欲的驱使。亚瑟当学徒时,他的童年朋友安席梅从里哈福瑞来汉堡探访他,两个年轻人常在晚上寻找香艳刺激的冒险,对象都是下层阶级的女性:女仆、女演员、歌舞女郎。如果失败的话,他们就从妓女的怀抱寻找安慰。

p100:亚瑟在三十三岁开始一段断断续续长达十年的私通,对象是年轻的柏林歌舞女郎卡洛琳·瑞曲特——梅登,她常常同时和数个男人谈恋爱。亚瑟不反对这种安排,并说:“对一个女人而言,在短短的花样年华只能和一个男人交往,是违反天性的情形。女人被期待保留给一个无法完全享用她的人,然后造成许多其他人的渴望。”他也认为一夫一妻制不适合男人,他说:“男人曾经拥有太多,最后却拥有太少……男人的前半生像嫖客,后半生则戴绿帽子。”

第二十三章

p101:如果我保持沉默,不说出秘密,秘密就是我的囚犯;如果从我口中说出秘密,我就成为秘密的囚犯。沉默之树才有平静的果实。

第二十四章

p108:我们如果不想成为每一个恶棍玩弄的人和每一个傻瓜嘲笑的对象,第一条规则就是要沉默寡言、令人难以接近。

p109:他养的狗瑞格比欢迎他回家时的狂热吠叫、摇尾巴和有如特技的跳跃,通常会使菲利普感到高兴,但今晚却没有作用。夜间遛狗或任何其他惯常的休闲活动也无法为菲利普带来平静。他点燃烟斗,倾听贝多芬的第四交响曲,急切地阅读叔本华和爱比克泰德的书。他的注意力暂时被爱比克泰德一段特别的话吸引住。

如果你对哲学有诚挚的渴望,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在一开始会受到大量嘲笑和讥讽。请记住,如果你坚持下去,那些人在日后会称赞你……请记住,如果你曾把注意力转向外在、讨好任何人,你必然会毁坏自己的生活架构。

第二十五章 刺猬、天才以及厌世者对人类关系的指南

p110:我到三十岁时,就对与我相同的生物感到全然失望、厌倦,他们其实不尽然与我相同。猫在年轻时会玩纸球,以为纸球是类似猫的活物,我和两足人类动物的关系也是如此。

第二十六章

p112:让别人有好心情的方法,恐怕就是说出自己最近遇到的困扰,或是泄露自己的缺点。

第二十七章

p119:我们必须限制自己的愿望、约束自己的欲望,并压抑愤怒,经常留心这个事实:在值得拥有的各种事物中,一个人只能得到非常小的一份……

第二十八章 悲观主义的生活方式

p121:玫瑰都有刺,但有刺的不一定是玫瑰。

p122:叔本华的主要成就在于批判和扩展康德的思想,康德深入看见了我们并不是感知现实,而是组成现实,使哲学产生突破性变革。康德认识到我们所有的感官资料都会被神经组织过滤,在其中重新组合,形成被我们称为现实的图像,但现实其实只是幻象,是大脑透过概念化和分类而构成的产物,事实上,即使是因果、顺序、数量、时空,也都是概念化的产物,并不是“外界”固有的本质。

此外,我们无法不透过大脑的处理过程来看外界的事物,所以不可能知道外界“到底”是什么,也就是说,我们无法了解自己的知觉和心智处理过程之前就已存在的本质。这种原有的本质被康德称为“物自身”,这必然是我们永远不可能了解的部分。

虽然叔本华同意我们永远无法认识“物自身”,但他认为我们可以更接近它。他认为康德忽略了一个有效认识被感知的现象世界的重要来源:我们自己的身体!身体是有形的对象,存在于时空之中,每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体都有非常丰富的知识,这种知识不是来自知觉的概念的器官,而是来自内在的直接知识、来自感受的知识。

我们从身体得到无法概念化、无法传达的知识,因为大部分内在生活是不为我们所知的,它受到潜抑,无法进入意识层面,因为我们内心深处的本性(残酷、恐惧、嫉妒、性欲、攻击、追逐私利)可能造成自己难以承受的困扰。

p122:他对性有什么看法呢?他坚信性的感受在人类行为中占有重要的角色。就此而言,他是勇敢无畏的先驱:在他之前没有任何哲学家有足够的洞察力(或勇气)来描述性对内在生活的重要性。

他对宗教有什么看法呢?叔本华是第一个思想构建在无神论基础上的重要哲学家,他公然、强烈地否认超自然力量,坚称我们完全活在时空之中,所有非物质的存在范畴都是错误而不必要的构建。虽然许多其他哲学家可能有不可知论的倾向,比如霍布斯、休谟,甚至康德,但没有人敢公然说自己没有信仰。原因之一是他们的生计要依赖国家和雇佣他们的大学,所以不能表达任何反宗教的意见,亚瑟却不曾受雇,也不需要工作,可以随心所欲地写作。比他早一个半世纪的斯宾诺莎也因为相同的理由拒绝地位崇高的大学教职,宁可一直当磨镜片的技工。

叔本华从身体的内在知识得到什么结论呢?就是在我们里面,在所有人的天性里,有一种持续不断、永不满足的原始生命力,他称之为意志。

第二十九章

p124:我不是为大众而写……我的书是为思考的人而写,这些人在历代以来都属少数例外,他们会感受到我的感受,或是像遇到海滩的水手找到荒岛,他从前任受难者的足迹所得到的安慰必然远高于树上的鹦鹉和猴子。

第三十章

p130:生命可以比拟成一副织棉,每个人的前半生好像正面,但后半生却是反面。反面没有那么美丽,但更有意义,因为可以让我们看见千丝万缕是如何连结在一起的。

第三十一章 亚瑟的生活

p132:即使没有特别的诱因,我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担心,使我注意并不存在的危险,以至于我会使最微小的烦恼无限扩大,也使我很难和别人好好相处。

第三十二章

p134:类似我的人类留下的不朽作品或观念,就是我一生最大的乐趣。如果没有书,我将长期陷入绝望。

第三十三章 痛苦、暴怒、坚持不懈

p143:致博学的欧洲人和哲学家:如果你认为费希特这种只会空谈的人相当于康德这种历代以来最伟大的思想家,如果你认为黑格尔这种一无是处、厚颜无耻的江湖郎中是造诣极深的思想家,那么,我不是为你而写。

第三十四章

p145:从年轻人的立场来看,人生有无止尽的长远未来;从老年人的立场来看,人生只是非常短暂的过去。当我们启程时,岸上的物体会越来越小,越来越难以辨识;往日的事件和活动也是如此。

p148:菲利普似乎没有注意潘蜜的嘲讽口气,他以真诚的态度与平和的口吻回答:“还有更多,叔本华使我知道我们都注定不断地转动意志之轮:渴望某种东西、得到它、享受短暂的满足感,然后很快就觉得无聊,接着必定追求下一个’渴望’。满足欲望的方式是没有出路的,我们必须完全跳出这种循环。这是叔本华所做的,也是我所做的。”

“跳出循环?这是什么意思?”潘蜜问。

“意思就是完全避开愿望,全然接纳自己最深处的本质是永远无法满足的渴望,这种痛苦是从一出生就设定的,我们注定受限于自己的本质。所以我们必须先了解这个幻觉世界的本质就是虚无,然后想办法拒绝意志。我们必须像所有伟大的艺术家一样,把目标放在纯洁的理想世界。有些人通过艺术而达到这个境界,有些人则通过宗教的苦行生活,叔本华则是通过避开欲望世界、与历代伟人交流,以及美学的研究。他每天吹奏一两个小时长笛。这个意思就是人必须同时是观察者和行动者。人必须体认存在于一切大自然中的生命力,大自然会在各人的独特存在中展现自身。当人不再以形体存在时,这股力量也终将回归大自然。”

“我努力追随他的榜样,我的基本关系是以每日阅读的伟大思想家为对象,避免让日常琐事干扰我的心,每天通过下棋或听音乐来冥想,不同于叔本华的是我不会吹奏乐器。”

第三十五章 自我治疗

p151:像我这样的人诞生时,只会向外界渴望一件事。在一生中尽可能活出自己,并为自己的智力而活。

p151:早在年轻时,我就发现别人虽然为外在的财务而努力,我却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因为我内在的宝藏远比外在财务更为珍贵;最重要的事就是提升这些宝藏的价值。达到这个目的的基本条件就是心智的发展和完全独立……与人的天性和权利刚好相反的是,我必须不把力量用在改善自己的福祉,而是全心造福人类。我的才智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全世界。

第三十六章

p153:有任何真正主张一夫一妻的人吗?大部分人都曾一度活在多妻制或多夫制之中。既然每一个男人都需要许多女人,最公平的做法就是让他义不容辞地供养许多女人,这种做法会把女人的地位贬抑成附属的生命。

第三十七章

p157:每一个恋爱的人,在终于得到快乐之后,都会经历到一种特殊的幻灭,他会惊讶地发现和自己如此渴望的对象做爱,竟然无异于每一次和其他人之间的性满足,以至于不觉得特别美好。

第三十八章

p159:我们必须宽容地对待人类的每一种蠢行、弱点和缺陷,心中牢记自己拥有的也只是自身的愚行、弱点和缺陷。

p163:菲利普犹豫要不要回答朱利斯的问题,然后深吸一口气,好像上紧发条的机器开始说话:“一天晚上,我和一位特别美丽的女子狂欢很久后开车回家,想着自己已经得到一生所有想要的东西,我已经过度纵欲,车内充满令人难以抗拒的性欲芳香,每一件东西都散发出浓烈的肉欲:空气、我的双手、我的头发、我的衣服、我的呼吸,好像我刚才在充满女性麝香的浴缸泡澡。然后,我内心之眼看见欲望正积聚力量,即将再度凌驾脑袋。就在那一刻,我的人生令我作呕,我真的开始呕吐。”就在那一刻,菲利普转向朱利斯说:“我心中想到你对我的墓志铭发表的意见,我就在那时了解叔本华是正确的:生活永远是痛苦的,欲望是无法遏制的,痛苦之轮将不断旋转,我必须找到跳出来的方法,我从那时开始刻意模仿他的生活方式。

第三十九章 最终得到名声

p165:有些人无法解除自己的锁链,却仍可以使朋友得到自由。——尼采

第四十章

p167:如果在人生终点,还有清楚的脑袋,愿意真诚地说出内心的话,必然没有人愿意再经历相同的人生,与其如此,他恐怕宁可选择完全不曾活过。

第四十一章 亚瑟·叔本华之死

p173:我能忍受不久就会被小虫吃光身体的想法,但一旦想到哲学教授会咬烂我的哲学,就令我不寒而栗。

p174:叔本华自己呢?他的人生是否正确而有意义呢?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吗?他毫无疑问做到了这一点,请看他在自传式日记中的结语:

我向来希望轻松赴死,因为任何寂寞度过一生的人,将比别人更能评断这种独孤的志业。我没有落入各种愚蠢可笑的事情之中,这些事只适合无能的两足人类,我的结局是快乐地知道自己要重返源头……并已完成我的使命。

他以毕生追求自己的创作之路为荣,同样的观点也见于这位作家的谢幕辞,他在最后一本书的最后几行字写道:

我现在疲倦地站在道路的终点

疲惫不堪的面容几乎难以承受桂冠

但我高兴地看见自己所做的事

始终不因别人的话而动摇

p175:他的葬礼在雨天举行,由于挤在一间小小密闭的听时间里,尸体腐化的臭味令人难以忍受,远甚于一般的葬礼。叔本华在十年之前留下详尽的指示,要求尸体不要直接埋葬,要在停尸间存放五天以上,直到开始腐化才下葬,这也许是他最后表达厌世的态度,或是担心自己尚存一息。由于停尸间密不通风,空气充满恶臭,好几位参加葬礼的人不得不在冗长浮夸的致哀仪式中离开房间。

第四十二章 三年后

p175:人类从我学到为数不多的事,却永难忘怀。